事实上,2008 年的全球金融危机本应让世界了解过度依赖债务的危险,但从那以后,全球对债务的依赖并没有停止,反而借贷激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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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自2007年全球范围内的政府、公司和家庭的债务占全球 GDP 的 195% ,而到2020年底,这一比例已达到 256%。这些债务堆积如山更难以承受,因为利率正在上升以抑制通货膨胀,大流行和能源危机阻碍了增长,投资者更不愿冒险。这导致自2022年以来欧洲以及一些脆弱市场上演了经济,债务和货币困境。
全球货币当局在大流行期间救助了金融体系,此后2022年令人瞠目结舌的欧洲天然气和电价的打击,进一步增加了金融借贷成本。
债务和国内生产总值
在西方,包括欧洲央行在内的多家央行购买政府债券和其他资产的量化宽松导致大流行之后廉价资金瞬间涌入市场,但这仅仅只是止痛药,全球债务的神经长期来看并不会得到治愈。国际金融研究所 (IIF) 债务政策工作负责人索尼娅·吉布斯 (Sonja Gibbs) 表示,在过去十年中,全球债务增加了 90 万亿美元,而 GDP 仅增加了 20 万亿美元。
人为的廉价资金也鼓励了冒险行为。投资者利用杠杆帮助他们追求更高的回报,同时通过短期借款为长期资产提供资金。上周实际上获得了英格兰银行救助的英国养老基金行业就是前者一个很好的例子。英国习惯用短期浮动或固定利率的抵押贷款来资助购房,就是后者的一个例子。然而,随着美联储开启货币紧缩,欧洲央行等多家央行紧随其后,同样开始货币紧缩,意味着在全球市场,廉价货币时代即将结束,这势必会出现其他连带的问题。
依然以英国为例,上周英国主权债券在英国央行介入之前急剧下跌,这是发达国家出现这种情况的第一个重大迹象。投资者对英国经济失去了信心,因为英国正在借钱减税,并为高能源价格的消费者提供缓冲;因为英国脱欧已经损害了该国的经济前景。
但英国经济认为债务上升不会产生什么后果,这就使得其已经深陷危险之中。甚至可能在未来某个时候可能重演当年欧债危机的景象。与此同时,在欧元区,根据欧盟统计局9月30日发布的初步数据,欧元区的通货膨胀率从 8 月份的 9.1% 跃升至 9 月份的 10%,这是自 1997 年以来欧元区数据的新纪录。
其中,德国的通胀率从 8 月份的 8.8% 飙升至 10.9%。欧元区 19 个国家中有 9 个国家通货膨胀率超过 10%,包括三个波罗的海国家,通货膨胀率超过 22%。这进一步表明,欧洲多国经济似乎正在随着廉价货币时代即将终结,而付出代价。
而与英国及欧元区国家相比,美国经济凭借美元优势,有一定的自愈能力,并且页岩气储量使其成为比欧洲多国陷入能源危机后的相对赢家。分析师预计,美国将比其他发达国家更快地阻止通货膨胀。
正如美国前财长康纳利曾说:“美元是我们的货币,却是你们的麻烦。”尽管这句话已经过去了 50 多年,但似乎依然适用于今天的情况。除了欧洲多国陷入困境之外,全球多个高外债,低外储的新兴市场也陷入了麻烦。根据 IIF(国际金融协会)的最新数据,高收益主权美元债务与美国国债的利差现在超过 10 个百分点,大约是过去十年大部分时间的两倍。
截至目前,斯里兰卡、加纳、埃及和巴基斯坦已经呼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帮助他们偿还债务。根据IMF的报告,大约 60% 的低收入国家处于债务困境或面临风险。更重要的是,与 1980 年代相比,西方大型银行对新兴市场的敞口更少。而出人意料的是,近年经济增长表现较好的印度和越南已经表现出了脆弱模式。
据IMF最新报告显示,印度是所有新兴市场中债务率最高的国家,截至2022财年第二季度,印度一般政府债务已经激升至占GDP的85%,且为2018年以来的最高水平。印度央行的最新数据显示,截至 9 月 23 日当周,印度外汇储备跌至 5,375.18 亿美元,印度外汇储备已经连续至少8周下降,创下近3年以来新低。
巴罗达银行首席经济学家Madan Sabnavis表示,印度外汇储备减少令人担忧。印度的储备资金仅可以支撑不到9个月的进口。而根据经济学家综合各项数据统计,包括各州邦,以及印度联邦在内的,印度全部公共债务总额约为1.78万亿美元,相当于印度的债务总额已达到到该国外汇储备的约320%,这就导致印度在美元加息周期中,变更更加脆弱。也说明,印度经济过去的增长都是其长期深陷美元黑洞的结果。
过去三年间,印度卢比连续三年都是表现最差的亚洲货币。据印度国家证券存管公司最新数据显示,外国买家已经持续至少10个月抛售印度股票,大约2.76万亿印度卢比的资金撤离。印度央行也不止一次呼吁,美联储超强的货币紧缩,导致印度市场和货币应付不来。经济学人杂志分析认为,现在的印度经济处在25年以来最紧迫的境地。这意味着,印度经济存在倒退25年的可能。
华尔街商品大王,亿万富翁吉姆.罗杰斯不久前再次发出阻击印度经济的号令,表示,“我在2014年之后,在印度没有任何投资。”而印度经济也为越南敲响了警钟。换言之,美国资金在收割完印度后,可能会将收割目标对准同样高外债,低外储又高度依赖美元的越南。
根据下图,可以清晰地看到,仅截至今年上半年,越南的外汇储备已经由年初的1096亿高位降至1014亿低点,为过去12个月以来最低水平。与此同时,全球资金正加速从越南撤离,截至9月,越南市场连续5个月陷入抛售潮,高达约970万亿越南盾的资金蒸发,几乎是2021年同期的4.9倍。
而截至今年二季度越南的债务总额约为1600亿美元,债务规模已达到该国外汇储备的158%。这表明,越南经济过去几年的增长都是其深陷美元债务黑洞,过度依赖美元债务的产物。
越南国家财政决算审计报告显示,早在6年前时,越南的国家债务就达到该国GDP的64%。汇丰最新报告显示,越南的债务总额很有可能在接下去的某个时间段,达到GDP的65%,这一比例是国际公认的警戒值。有媒体根据华尔街分析师认为,一度火爆被称为亚洲经济奇迹的越南或将成为牺牲品。
特别是根据越南消费情形的分析,越南经济实际上还没有走向真正的发展,就存在衰退回20年前水平的风险,面对美联储的加息缩表,越南经济或将成为被美元债务击垮,甚至可能会倒退回原形的脆弱之国。
从这个角度而言,越南经济似乎正在成为翻版印度。(完)